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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的相處很奇妙,每遇到一個人,那個人會在自己的心版上劃下一道獨特的痕跡,劃的輕的很可能下次見面時連記都記不起來,劃的重的可能是因為那個人到現在都還在自己身邊,還有第三種人,他們劃的不深不淺,卻叫人無法遺忘。

 

摘自手塚國光痕之跡攝影集

 

電視上撥著得了攝影大獎而非常遭受矚目的攝影師的專訪,跡部景吾一邊處理著公事一邊聽著專訪。

 

其實,跡部對攝影一點意思都沒有,只是正在接受採訪的是他的冰山戀人,所以他就賞光的看看吧。

 

「對於這次得獎,手塚先生意外嗎?」記者問。

 

這個記者是笨蛋嗎?手塚得獎是意料中事吧?跡部暫時從公文中抬頭。

 

螢幕上的手塚還是一臉的淡漠冷靜,「得獎是一種肯定。」標準的客套用語。

 

「手塚先生之前從來不拍人物,為什麼這次開始拍起人物了?是想要轉移類型嗎?」

 

幾年前,手塚才剛出道時,一律拍的是風景照,他從來不涉足人物照。

 

「只是因為一個契機。」手塚簡短的回答,不拍攝人物是因為之前沒有人能讓他產生想拍下的衝動。

 

鏡頭從手塚的身上移至手塚的作品上,「這張是手塚先生第一個公開的人物照作品,大家都很好奇照片中的這個人是誰,手塚先生可以透露嗎?」

 

照片上是一個男人看著窗外城市的背影,雖然只是一張黑白照,但是男人的孤傲背影卻顯得耀眼非凡。

 

「這是機密。」手塚回答,冰山的週遭溫度卻上升了幾度,那個背影,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其他人無須知道。

 

那是他的背影,跡部不至於連自己都會錯認,是什麼時候拍的?他怎麼都不知道,原來手塚第一個人物照作品的主角是他啊...

 

記者笑了笑沒有繼續追問,反倒是將主題轉回了手塚這次的作品集,「這次手塚先生的作品為什麼會取名叫痕之跡呢?而且還分成了三部曲,首部曲是手塚先生一直很擅長的風景城市照,二部曲是單純的人物照,三部曲則是綜合了兩種,手塚先生這次為什麼會有這種設想呢?是不是有特別想表示的理念?」

 

「美麗的風景很容易讓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我想捕捉那瞬間的景色,後來發現再美的風景隨著時間都會退色。於是想到人與人的相處,和有些人的相遇即使過了很久卻都還會記得,他們留下了屬於他們的獨特痕跡。至於最後的三部曲,我只是想表達跟那些特別的人一起看到的風景,不管美不美麗都會被自動的保存下來。」手塚一口氣說完。

 

現場的人都很訝異總是不愛說話的手塚會一連串的說出這麼長的話,記者笑了笑,「我想電視前的大家一定更訝異手塚先生會說這麼多話。」記者打趣的說。

 

手塚只是淡淡的撇了眼鏡頭,跡部收到他眼中傳來的訊息,剛剛的那段話是手塚特意說給他聽的。

 

獨特的痕跡?

 

那是當然的,他可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跡部景吾,跡部心情很好的揚著微笑...

 

記者翻了翻手中的資料,「這是手塚先生的支持者寄來的信,裡面有些問題是他們想問手塚先生的,作品集裡手塚老師寫說『當你會因為想到某個人而高興的時候,那是因為他在你心上灑下了一點屬於他的色彩...』,手塚老師戀愛了嗎?」記者抬起頭,「這位讀者說的是痕之跡二部曲裡的這張相片吧?」

 

螢幕上出現了一個小男孩回頭笑的很燦爛的扉頁,旁邊的文字寫的就是剛剛記者唸的那句話...

 

推了推眼鏡,「是的。」手塚毫不猶豫的回答。

 

跡部沒料到手塚會這麼坦承...

 

眼看手塚沒繼續解釋的打算,「這次的作品集裡每張作品旁邊都有一些文字,這些也是出自手塚先生之手嗎?」

 

「是的,那些文字都是我想說的。」手塚回答。

 

記者笑了笑,「手塚先生就算要轉戰文壇,一定也會很成功呢。其實,手塚先生的作品集我已經拜讀過了,裡面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如果人生是一條直線,為什麼有些人會在各自轉彎後,回到自己的生命路途上?也許彼此都被一條看不見的線綁著,只是沒有人發現而已...』,手塚先生為什麼會忽然有這種感觸?」

 

「去年遇到了一個很久沒聯絡的國中時代認識的人,沒想到會不期而遇,所以有了這樣的感想。」手塚解釋。

 

「原來如此,節目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尾聲,很感謝手塚先生今天特地來上我們的節目,希望作品集會有很好的成績。」

 

記者和手塚握了握手,結束了今天的專訪節目,看到這裡跡部關了電視,也許他該跟手塚要一本來看看...

 

 

(2)

 

一年前...

 

最近,不管是希臘還是英國還是德國,哪裡都挑不起他照相的興趣,手塚國光沒想到自己也會出現所謂的工作倦怠期。

 

於是,出乎意料的他接了一份工作,工作內容是替某個集團拍下他們的辦公大樓當宣傳照,今晚他受到邀請來到晚宴。

 

國中畢業、高中畢業然後是大學畢業,手塚國光現在是個炙手可熱的攝影師,上流社會的有錢人總是邀請他參加社交晚宴,即使已經推拒掉了許多,但是還是得參加不少這樣的社交活動。

 

不能說是討厭,只是很不喜歡待在人多的地方,如果可以他寧願去登山、去露營或者是去釣魚,在不然待在家裡讀本書也好,可是他卻必須站在這裡跟著一大堆他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政商名流們周旋。

 

不管再怎麼討厭,手塚知道自己有必須出現在這裡的責任,畢竟他還是領別人給的薪水,只是這種因為他成名而必需參加的聚會越來越多,他已經興起了想淡出的念頭。

 

一個人站在二樓的觀望台上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手塚不禁有一種感觸,這就是他以後的日子?

 

吵鬧的一樓這時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紫色襯衫的男人從正門走了進來,距離隔的太遠,手塚看不清男人的面貌,只是他讓他想起了一個稱不上是朋友的對手吧?

 

跡部景吾...

 

剛認識的時候,他只覺得跡部實在是個讓人很難適應的人,但是久了卻發現跡部其實是一個認真執著的人,雖然招搖了點。

 

國中畢業後就失去聯絡了,輾轉中,總是也會聽到一些關於跡部的事,只是一直沒有聯絡而已,就算聯絡了,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於是就保持了沉默。

 

 

 

跡部景吾踏進大廳,本想打聲招呼就走,他大爺剛剛才從德國回來,實在沒心情參加這種不華麗的晚宴,一進門就被眾人團團圍住,他想脫身也難。

 

只是,有些事總是發生在一個不經意裡...

 

眼前的人說了什麼,跡部不感任何興趣,分神的掃視了眼四周,意外的發現一個頗為熟悉的身影,視力二點零好的沒話說的跡部發現了站在二樓不顯眼觀望台上的男人。

 

茶色逆向翹起的頭髮,冷淡的氣質,帶著眼鏡的嚴肅臉龐,是那座冰山吧?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

 

跡部隨便挑了個藉口好離開包圍住他的人群,往二樓的觀望台去。

 

從國中畢業後就沒再見過手塚,高中不同校兩個人也都沒再繼續打網球,大學的時候他留學海外更是忙的幾乎沒空跟任何人聯繫,只是偶爾過生日的時候總會想起這個只小他三天的對手。

 

一逕沉思的手塚根本沒注意到從身後朝他靠近的跡部,「喲,好久不見,手塚。」

 

手塚訝異的轉頭發現他剛剛看到的男子真的是跡部,「很久不見。」手塚因為遇見跡部神情放鬆了些。

 

跡部揚著一如當年的華麗微笑,「最近怎樣?」跡部走到手塚的身邊,俯身靠在觀望台邊的圍欄上。

 

「還好。」簡短的回答,跟跡部料想的一模一樣,「你呢?」

 

「本大爺什麼時候不好過了,啊嗯?」跡部看著下面笑著的人們,虛假的笑容,比起樓下的虛假,他還寧願面對這個不知道虛假為何物的冰山。

 

想喝點飲料,只是跡部一點都不想下去跟那些人周旋,剛剛好不容易才脫了身,注意到跡部一直盯著樓下端著飲料的服務生,手塚大致上也猜到了跡部的心思。

 

「我去拿點飲料。」手塚一個轉身沒等跡部回答就先行離開,留下跡部一人在觀望台上。

 

看著樓下的人群,最近他對什麼都興致缺缺,難道就沒有人能當他的對手嗎?生活裡沒有了像手塚一樣的對手還真是失色不少...

 

跡部想著的同時,手塚已經端著飲料走回來了,呆望了跡部的背影一陣,手塚擱下手中的飲料在一旁,職業性的拿起照相機按下快門。

 

這是他第一次拍人物照,比起風景照,他的人物照總是少了一份...靈魂,但是他知道剛剛這張照片會很成功,強勁中帶著一絲孤傲,混雜的魅力,今天他帶的是黑白相機,這個男人的耀眼氣質會給單調的黑白相片什麼樣的對比?

 

拿起了被放在一旁的飲料,手塚走回了跡部的身邊,將其中一杯遞給跡部。

 

跡部接過喝了幾口,撇見手塚脖子上掛的相機,「你是攝影師?」

 

「嗯。」手塚應了聲,看見跡部從口袋裡拿出名片。

 

「本大爺的名片。」跡部遞上一張鑲金邊的名片,手塚接過,果然是張完全符合跡部個性的名片,連名片也堅持他大爺的華麗風格。

 

「謝謝。」手塚將名片放進胸前的口袋,發現跡部正盯著他看,他疑惑的挑眉。

 

「你一點都沒變啊。」跟當年一樣的沉默,萬年冰山...

 

手塚聽到,平時的冷淡降了幾分,「你也是。」

 

兩個人相視的表情都有些攸遠,最後還是跡部率先打破沉默,「你開車來?」

 

手塚點點頭,有些猜到跡部想說什麼。

 

「那就走吧,」跡部示意手塚跟著他,跡部熟門熟路的領著手塚從後門離開,走出了光亮的晚宴現場,外面的街道上顯得孤寂的灰暗,跡部和手塚的神情都比之前輕鬆了幾分,跡部率性的拉下領帶塞進口袋,「每次都要來這種無聊的晚宴,真是麻煩。」

 

手塚以為跡部應該會喜歡這種晚宴,畢竟這大少爺很愛招搖,像是看穿了手塚的想法,「這種無建設性的晚宴,本大爺不屑浪費時間。」

 

手塚和跡部上了車,「你住哪?」手塚邊繫上安全帶邊問。

 

跡部沒回答,反而被放在後座的網球拍吸去目光,「你還有在打網球?」好久沒碰過了。

 

「很少了。」手塚回答,發現跡部即使到現在談到網球,眼睛還是會散發著光彩。

 

「去打一場吧。」跡部建議,他也很久沒打過了,突然有些懷念啊。

 

手塚沒有反駁,開著車到了他偶爾會去的網球場,兩個人從有些生疏到後來的應付自如,有些事做過就不會遺忘,身體還記得奔馳在球場上用盡全力奔向勝利的感覺,還是會因為一連串滑落的汗水而感到痛快,有些東西因為時間成了無可取代的寶物...

 

「好久沒這樣打過球了。」拿著毛巾擦汗的跡部笑著說,果然是他當年認定的對手,直到現在兩個人也沒能分出勝負。

 

手塚沒回答,不過從他的眼神看的出來剛剛那場球賽他也打的很盡興,問了一句話,跡部表情有些訝異。

 

這座冰山竟然會邀他去他家坐坐,真是不可思議,跡部應允,兩個人回到手塚住的地方。

 

喝著手塚端來的咖啡,兩個人聊起了身邊的人的近況...

 

聽說不二現在是個有名的作家...

 

聽說忍足現在是關西大醫院裡的主治醫師...

 

聽說越前在網壇還是一樣的表現出色...

 

聽說鳳現在在歐洲是有名的鋼琴演奏家...

 

聽說幸村現在是個法醫...

 

聽說真田目前是個上校...

 

很多很多的聽說將他們失去聯絡的日子串聯了起來,沒有人注意到時間,聊了一整夜,兩個人發現一夜間經歷了彼此這些年的生活,以為十年是段很長的時間,只是回首望去,過去的記憶還是很清晰。

 

 

 

十字路口,我們分離,再聚首,回過頭,過去忽然變得好近...

摘自手塚國光痕之跡攝影集

 

 

 

(3)

 

一個人在家的跡部翻著手塚得獎的作品集,想起了他們重逢的那個夜晚,後來呢?

 

好像兩個人很自然的像是朋友般的走在一起,一起打球、一起吃飯,有的時候他還會拐上手塚陪他加班,手塚總是二話不說的陪著他加班。

 

他從來沒問過手塚,為什麼總是什麼都沒說的陪他加班,那時為什麼從來沒想過要去追問?

 

轉念一想,其實就算當時問了,手塚大概也不會老實回答吧,反正後來他也知道了答案...

 

 

 

某天晚上,加班的跡部拖著疲憊的身體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小眠片刻,聽到有人走進門,他知道是手塚,沒有睜開眼睛,他已經累的連動都不想動了。

 

一進門手塚就看到跡部在沙發上睡著了,沒有叫醒跡部,只是一直安靜的凝視著跡部。

 

以前的他們只是對手,稱不上是朋友,現在他們之間產生了很細微的改變,或者根本稱不上是改變,只是時常注意週遭的他很容易察覺這樣的事,也包括了自己的感情。

 

之前的工作倦怠感在遇到跡部後消失一空,跡部總是輕易的挑起他藏在冷靜下的熱情,遇見跡部前,他都快忘了當初選擇了攝影的原因。

 

直到那天在晚宴上看到跡部的背影,他才想起他選擇攝影的理由就是為了捕捉那一閃即逝的瞬間。

 

但是那晚跡部的背影他不只用相機捕捉到,同時還有他的雙眼,而裝著那張相片的相簿是他的心臟。

 

他這才發現,原來從很久以前跡部就在他的生命裡保留了一個無可取代的位置,即使十年沒見,那個位置還是只屬於跡部一個人。

 

他知道潛藏在他心裡的感情,有個不叫做友情的名字...

 

手塚什麼都不做反而讓跡部不知該睜開眼還是繼續睡,他以為手塚會叫醒他,可是手塚沒有,雖然閉著眼睛可是他還是感覺的到手塚的氣息。

 

手塚在做什麼?看他大爺睡覺?這有什麼好看的,雖然他大爺的睡姿跟本人一樣完美無缺。

 

忽然奇異的觸感從唇上傳來,軟軟熱熱的,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跡部驚訝的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手塚放大的俊顏。

 

看到跡部驚訝的眼神,手塚瞬間撤離,他做了什麼?

 

跡部眼中的複雜情緒,手塚不知道怎麼解析,可是他知道那個眼神裡面有兩種情緒,訝異還有...厭惡。

 

手塚退了開來,「我很抱歉。」落下話語,手塚轉身快步的離開。

 

跡部沒有錯過手塚最後轉身那一瞬間接近哀傷的表情,還有那幾乎狼狽的背影,今天的手塚一點都不像平常的手塚。

 

用手背抹去了剛剛溼熱的觸感,跡部說不上什麼感覺,是有點詭異,可是他並不討厭哪...

 

只‧不‧過!那傢伙吻完就跑是怎樣,啊嗯?!

 

輕薄了他大爺,就這樣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采,可惡的傢伙...

 

手塚國光,本大爺給你三天期限,你最好自己乖乖現身...

 

 

 

三天的期限轉眼就過,別說三天,那時候他等了三十天也沒聽到個聲音,更別說是人影了,現在想到還是很生氣...

 

跡部抱著手塚的作品集在沙發上翻了個身,手塚怎麼還沒回來啊,他大爺還得等多久,怎麼每次都是他在等手塚?

 

後來,他記得他接到忍足語意不明的電話...

 

 

 

「跡部。」跡部接起手機直接報上自家姓名。

 

忍足低沉的笑聲傳來,「好難得啊~跡部的聲音怎麼有氣無力?」

 

「是你啊,找本大爺做什麼?」跡部一邊看著電腦,一邊講著電話。

 

忍足奸詐的笑了,「聽說你遇到手塚啦?怎麼樣了?」這兩個人從國中時期就曖昧到了極點,旁觀者對他們倆個的感情是看的一清二楚,可是兩個當事人還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只是每三步定會看一下對方。

 

「你怎麼知道的?」跡部挑眉,這個忍足消息倒是很靈通。

 

「這你就別管了,先告訴我進展吧。」忍足繼續八卦的追問。

 

「沒怎樣,你以為能怎樣?」忍足不可能是從手塚那裡知道的,那就是從忍足的愛人不二那裡知道的,手塚最多應該也只會跟不二說他遇上他大爺了...

 

咦?!還是沒進展,這兩個人打算拖多久啊?「我說跡部,你對手塚有什麼感覺?」

 

「混帳。」跡部想都不想的說,強吻,不對,是偷吻了他大爺後,竟然什麼都沒說就跑了...可惡!

 

嗯?看來也不是沒進展嘛~

 

跡部會生氣就表示手塚做了什麼了,他要不要也參一腳呢?看這兩個感情上的白痴談戀愛其實也滿好玩的,只是進展真的只能用龜速來形容。

 

算了~他就做一次好人吧,「跡部,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年你一場戀愛都沒談過是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沒人配得上本大爺。」看著電腦螢幕上的股票價位,跡部想都不想的回答,他大爺的情人不只要符合他的華麗美學,還要能跟他旗鼓相當。

 

「那,你從國中到現在唯一承認過的對手是誰?」冰帝的天才忍足誘導的問。

 

跡部再度挑起好看的眉,他承認過的只有手塚,「本大爺知道。」現在又不是他不承認,是那個冰山自己消失的不見人影。

 

喔?「可是,我聽說有個呆瓜在你家門外站了很多天欸。」忍足笑著說。

 

呆瓜?跡部一聽馬上拋開手機走到窗邊,果然街燈下有著熟悉的身影...

 

來了不會按電鈴啊,笨蛋!

 

跡部快步的離開房間,也不管手機那頭的忍足還在線上。

 

「喂喂!」忍足嘆了口氣,「真是的,也不會說聲謝謝。」忍足掛掉了電話,對上自家愛人的笑臉。

 

「辛苦你了。」不二笑瞇瞇的說,賞了個響吻給戀人。

 

 

 

斷掉的緣分重新被接起,也許我們都受到了幸運女神的眷顧...

摘自手塚國光痕之跡攝影集

(4)

 

手塚才正要按下電鈴,大門卻喀啦一聲的先被打開,目光對上的兩個人都顯得有些尷尬...

 

「你要出門?」手塚看著跡部,臉上平靜無波,只有眼眸中透露了一些些的...緊張。

 

跡部搖搖頭,「剛從樓上看到你。」側過身體,跡部示意手塚進屋。

 

手塚走進了屋內,低聲說了句打擾了,兩個人移駕到客廳,手塚觀察著跡部的神情,有絲不解跡部為什麼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上次的事,是我冒犯了。」手塚自動的開口道歉,本來等著跡部的責難,但是跡部只是攏緊眉,一句話都沒說。

 

手塚的話是什麼意思?!

 

所以那個吻只是他的一時衝動?其實不具任何意義?

 

跡部撇過臉,「就這樣?那你可以走了。」冷著聲,跡部下了逐客令。

 

憑著聲音,跡部知道手塚站了起身,真的這樣就走了?

 

該怎麼開口?手塚深吸了口氣,「那個吻...」

 

「夠了!」跡部打斷了手塚的話,「本大爺知道那個吻什麼都不是。」用力的扒了扒頭髮,跡部的胸膛起伏著,一個人獨自生著悶氣。

 

算他大爺自做多情,哼...

 

手塚皺緊眉,有點不太能理解跡部的行為模式...

 

跡部轉頭怒瞪著手塚,「本大爺說你可以走了。」

 

看手塚一點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好,那他走總行吧?

 

手塚在跡部轉身要離開時拉住了他的手腕,「聽我說完,那個吻並不是什麼都不是,我是認真的。」偷吻了跡部是他不對,可是那個吻他是很真心的。

 

手塚訝異的發現跡部臉上浮起的一抹淡粉色,半揚起嘴角,一個使勁將跡部拉進懷中,「可以吻你嗎?」他這次很禮貌的先問了。

 

跡部賞了個白眼,「不要問這種事。」這種事問了做什麼啊,啊嗯?跡部的目光遊移著就是不肯對上手塚溫柔的眼神。

 

看著跡部的彆扭表情,手塚獨特的茶色眼眸漾滿了溫柔氣息。

 

那麼,他就當他答應了,手塚微低下臉,準確的吻上了跡部的唇...

 

 

 

大門喀啦一聲被打開,「我回來了。」手塚對著沙發上的跡部說。

 

「歡迎回來。」跡部還在翻著手塚的作品集。

 

「走吧。」手塚踏進門拉著跡部就走。

 

「去哪?」跡部奇怪的問。

 

「到了就知道了。」手塚不肯直接公佈答案。

 

神秘兮兮?!跡部暗自想著,本大爺就陪你玩玩吧。

 

跟手塚到了機場,上了飛機跡部知道目的地是夏威夷,「你這幾天不用上班?」兩個人都是每天忙的昏天暗地的,而工作狂手塚竟然會丟下公事出門旅遊,這還真是稀奇。

 

「不用。」手塚回答,沒有說他順道也叫跡部的秘書幫他排開了這幾天的行程。

 

「你沒事怎麼會想出門走走?」跡部說的好像夏威夷在日本隔壁一樣,隨便叫輛計程車就可以抵達。

 

手塚看著雜誌,「心血來潮。」隨便的應了句。

 

心血來潮?「你真的是手塚,啊嗯?」臨時這個詞是不能用在手塚的身上的,所有的事手塚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聽到跡部奇怪的問句,手塚不禁轉頭很想說我又不是外星人,「需要確認嗎?」

 

確認?跡部還在想要怎麼確認,雙唇卻被溫熱的觸感怔住,那是屬於戀人的溫度...

 

接吻代表了兩個人在相同的空氣中呼吸,這樣不是很浪漫嗎?看著相同的景色,聽著相同的聲音,呼吸著相同的空氣...

 

跡部想起那個浪漫到死的忍足說過的話...

 

手塚鬆開跡部,「這樣確定了嗎?」察覺到戀人的失神,手塚拍了拍跡部的臉頰,「在想什麼?」

 

「沒有。」跡部馬上說,浪漫這種事跟手塚該是連邊都扯不上才對,但是跡部不得不承認,那個標準浪漫主義的忍足說的話倒是有些道理。

 

 

 

潾潾水光,天藍色的海水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亮,白色的沙灘赤腳走來,有種細細癢癢的感觸,可是卻意外的舒適...

 

跡部和手塚兩人漫步在沙灘上,最近跡部總是很忙,忙的沒空好好休息,他看了很擔心,所以才決定和跡部來這裡放鬆下心情。

 

低著頭看兩個人在沙灘上留下的腳印被海水沖淡然後消失,跡部忽然想到手塚作品集裡某張照片,那是一張印在沙灘上的足跡,記得旁邊的文字好像是『海浪也許沖散足跡,但是你的足跡印在我的心上...』

 

「你作品集裡的那張沙灘照片就是在這裡照的?」跡部側過頭問身旁的手塚。

 

「嗯。」海風吹來將兩人的襯衫隨意的飄在風中,手塚滿意的發現跡部臉上的神情比起前幾天輕鬆的多,「這裡拿來養老還不錯。」

 

跡部聽到這話笑了出聲,「現在就在想養老?」兩個人連三十都還不到,真不愧是手塚,現在就在想退休的事。

 

手塚淡淡的笑了,「嗯,想跟你這樣每天牽著手出來散步,也許可以順道看看日落。」手塚描述心裡的景象。

 

「是很不錯。」這裡的確很適合晚年定居,但是更讓他心動的是手塚描述的場景,「對了,你的作品集為什麼取名痕跡?」直接叫痕跡不就好了?

 

手塚望向遠處,低沉的聲音帶了點神秘,「等時間到了,我再告訴你。」

 

這也好裝神秘?跡部沒好氣的想,沒關係,他大爺有一輩子的時間等手塚的答案。

 

跡部的心思手塚當然知道,也許五十年後,他才會告訴跡部,那本作品集真正的名字...

 

痕...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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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寫完了!下台一鞠躬,米大,請笑納啦...

 

還好嘛~這篇的字數沒有我預想的多(笑),哇,痕之跡總共也將近一萬字欸...(←經過四捨五入後...)

 

咦?什麼?不知道跡之痕是什麼意思...就是跡部留下的痕跡嘛~~(←打出來很破壞美感),就是這樣啦...

 

好,接下來的文債還有米大的生日賀文,米大,你應該不介意你的生日賀文有點長吧?已經超過兩千字了(汗)

 

跟雁大借來的右邊左邊也還沒動工,更不要說還有回家跟MW兩個坑了...

 

這週末要回家,會不會更新MW跟回家我也不知道...

 

預告:小忍即將重出江湖!!!!(出現時間將會在米大生日當天,敬請拭目以待,笑)

 

下集預告:應該是回家吧?!(←機率是33.3%

 

 

 完稿於2006/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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